战争篇 • 一环松牵动全局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9日 下午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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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宁赫本想寻人探探这瑞炭的事情,结果内务府的人太尽忠守职,一副只听关淑冉的话的模样,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去淑才殿找关淑冉帮忙了。
关淑冉手中拿着针线,看样子是在绣个凤凰图腾,宫宁赫猜想应该是她绣给先皇后的,瞧这手工精细得不要不要的。
“赫儿来了?坐吧。”关淑冉让人去给宫宁赫搬椅子来。
宫宁赫正了正坐姿,无奈道:“母妃,内务府的人不太听儿臣的话,儿臣只好来寻你了。”
“赫儿怎么想查起宫中的事来了?可是陛下那边嘱咐了什么?”关淑冉有些意外。
“若是父皇亲旨,儿臣也不必过来劳烦母妃了。此次前来,是受三弟所托,儿臣想这兄弟之谊得延也是一桩美事。”宫宁赫道。
美事?
关淑冉不置可否:“听欣潼说你在查炭火之事,可是发现了什么?”
她执掌六宫,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宫宁赫便老实应下:“正是,母妃,除去父皇与各宫的支出,可是国师大人曾动过这批瑞炭?”
“赫儿可能有所不知,国师的炭一直是夏太尉送的,而且是夏家用的竹炭。”关淑冉记得这两个人明面上不对付,但夏太尉私底下对杜初秋还是不错的。
“儿臣明白。”宫宁赫微微颔首。
他会有此一问,无疑是对杜初秋在京中一手遮天的权力感到忌惮,包括他被人陷害时杜初秋奉了盛太后的命过来找他。这种被人捏住痛处的感觉太可怕了,加上墨沉舟说薛御吏似乎有打算拿这个来对付他……
关淑冉想了想:“……你说的那个炭火,本宮想起前些日子陛下御赐曹家瑞炭,也就是十一月时支出的十两瑞炭。”
十两?!
“这曹家……究竟是何德何能?”宫宁赫震惊地道。
“陛下圣裁,本宮不敢过问。不过这个是霍家向襄王殿下讨的赏,你也知道陛下一向很惯着襄王殿下。”关淑冉道。
这霍家镖局在这边关要塞之地显得尤为重要,而且凡是兵卒之信皆可减价,这瑞炭再贵,也贵不过这霍家镖局数年以来的情意。
“原来如此,难怪宮中账簿无丝毫变动,原是儿臣调查的方向有误。今日多謝母妃指点,多有叨扰之处还望母妃莫怪。”宫宁赫实在感激不尽。
“无妨,你已束冠不便常出入宫中,改次叫人帶话便行,免得落人口舌。”关淑冉摆了摆手。
关淑冉在宮中本来有关书涵相伴,如今良嫔已死,自又成了孤身一人,宫宁赫这次进宮倒也有自己的私心。
不过宫宁赫也知关淑冉是为了他好,便应了下来:“是,母妃。”
母子二人寒暄一会儿,关淑冉绣了件冬衣给他和宫宁雪,本想日后送到沂南轩的,正巧他来此也省了跑这一趟。
而后,宫宁赫抱着他的冬衣离去,想起之前给师父送的那封信。
如果霍家的人专程跑过去帮他送信,是有点出乎意料了,这讨的赏倒也说得过去。
话说回来,那个周明臻找到了吗?他还要和周旭垚交代呢。
细柳的事情可以收网一下,看能钓上什么「大鱼」。
……
宫宁赫回了信,宫槐仁看完后递给了夏敛双,丝毫没有半分忌讳。
夏敛双大致阅了一番,放下信来,神色颇为凝重:“事情都指向曹家和霍家,您觉得有几分可信?”
“可是太顺利了?”宫槐仁问道。
“正是,证据与线索核对,大致上八九不离十。曹家是有什么意图吗?”夏敛双对此不太信任。
“本王问你,若父皇知道曹家拿这御赐的瑞炭去卖给镜沧国,他会如何处置?”宫槐仁提出一个问题。
“呃……应是给曹家主安上了通敌罪名?”夏敛双不解。
“非也,罪是有的没错,但这第一个治的,应该是私贩御赐之物。”宫槐仁接着道:“但我们先前打探过价格,发现他们故意抬了很多。”
“的确如此……”夏敛双也是有注意到,不过也没太在意:“可这价格,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的,他赚的钱是镜沧的,还抬高了价,岂不是对我们有利。”宫槐仁微微颔首。
“恩?”夏敛双顿时恍然大悟:“那……这算将功赎罪?”
“或许是把钱捐给国庫,谋取一职,这样倒是我们亏大了,还白白为人做了嫁衣。”宫槐仁眼里闪过一丝不快。
“陛下应该不清楚吧?否则怎么让我们过来查?”
“曹家要达成目的,不需要让父皇知道,可他们为什么要谋官?曹家主也年过五甲了吧?”宫槐仁问道。
“说来也奇怪,那女儿不是与那书生私奔了吗?这奇耻大辱他总不可能帮他吧?”夏敛双觉得另有其人。
“难说。”宫槐仁觉得未必。
问题弯弯绕绕的,总觉得自己抓住一条线索,却又不能完全连接起来。
“那我们……还查不查?”
“暂时交给暗部吧,不能明着来我们便玩阴的。”宫槐仁道。
“可他们似乎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否则也不会在狩猎大会上追杀你。”
上次夏敛双被盛太后和夏太尉二人传去做个测验,毕竟听说他在书房怼夫子的时候很狂,导致没来得及护驾。
宫槐仁有把事情告知他,他们二人借着调查杀手之名在林子里搜了一圈,却是发现痕迹已经清理了。
不过也有漏网之鱼,比如那个被狼叼着的,好不容易从狼口挖出来,二人合着把狼揍了一遍撬开它的嘴。
“上次……也是多亏了太子妃。”
那女娃娃年纪明明比他还小两岁,要他叫皇嫂实在开不了口,幸好他每次都只见到宫严宸一个人。
夏敛双听到墨沉舟的名字,心里被刺了一下,想着墨沉舟这丫头没良心,明明自己先认识她的,结果让宫槐仁捡了便宜。
好吧,其实有听说她对宫槐仁的态度很差,对自己还会撒娇,他们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敌在暗我们在明,的确是个麻烦,不过这局还是得踩进去,看他们玩什么手段。”宫槐仁知他心思,索性换了个话题:“让暗部大张旗鼓点,这样倒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