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这些日子以来,宫槐仁以年纪还小不适合为由拒绝与龚皎宿同房,之后又大肆搜罗了京中讨好妻子的方法,然后全都一贯套用在龚皎宿身上。
他学东西极快,就连这种女儿家的东西也不在话下,龚皎宿自然是越来越倾心于他了,宫槐仁只担心与龚皎宿太过亲密宁嫣会不会生气。
比如现在他帮龚皎宿画眉,心思却飘到宁嫣身上了,之前他想过与宁嫣结为夫妻后帮宁嫣画眉的景象,以她的个性,必然坐不住。
这番岁月静好,他怕是无福享受了。
宫槐仁手上动作不由得一滞,苦笑一声。
要是他眼前的,是宁嫣就好了……
“夫君,你怎么了?”龚皎宿睁开眼来,疑惑地看向他。
再看眼前这姑娘,哪里还有宁嫣的模样了?宫槐仁心中有几分难掩的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只要解决了龚皎洁,他才能高枕无忧,否则宁嫣会被发现的。
“别动,就快要成了。”宫槐仁收回了眼神,专心致志地画眉。
龚皎宿僵着身子闭眼,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呼吸也乱了几拍。
“好了。”宫槐仁终于大功告成。
“真的吗?”龚皎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来,不得不说的是,她长得还挺清秀的,龚家双姝一个清冷如仙,一个活泼如兔。
“宿儿这般,果真好看。”宫槐仁温柔一笑,当即乱了龚皎宿的心。
“真的吗?”龚皎宿面上赧然,宫槐仁这么一夸当真把她高兴坏了。
“宿儿天生丽质难自弃,这赞美之词便收下吧,不必羞怯。”宫槐仁对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的,就当是练个手吧。
“……多谢夫君夸赞。”龚皎宿低下头来,脸更红了。
“宿儿喜欢的兰花,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看哪个品种好便挑吧,来年就让他们种。”宫槐仁道。
龚皎宿心中乐开了花,她的确喜欢兰花,没想到自己不经意提起的事情也被他记住了。
正当他们还在你亲我侬之际,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瑞王殿下,恭编修求见。”
“哦。”宫槐仁微微颔首:“宿儿,我晚点才来看你。”
“嗯,夫君事忙,别耽搁了才好。”龚皎宿也没多加挽留,诚然体现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宫槐仁也没多留的意思,放下手中的黛便离去了。
龚皎宿拿起镜子来拿起镜子来端详起自己的容貌,宫槐仁果真用心在画,自己五官棱角也分明许多。
“瑞王妃……”
素翠推门而入,有些支支吾吾的似是有话要说,龚皎宿叹了一口气放下镜子来。
“又是素卉姑姑递出来的?”龚皎宿蹙了蹙眉。
“是,她还请瑞王妃一定要看。”素翠有些惴惴不安的。
“……拿来吧。”
龚皎宿倒也没有发怒,她性子一向温和,加上她手上的正是长姐龚皎洁亲笔所书,侥是有了心理准备心中还是有所排斥。
“近来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在说夫君的不是。”龚皎宿看了一眼大致内容,有些生气地把信放在一边。
“可依奴婢来看,瑞王殿下长得俊俏不说,对您也是极好的,静妃娘娘到底是怎么了?”素翠觉得有古怪。
宫槐仁对龚皎宿的好素翠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宫槐仁绝非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以至于龚皎洁三番两次寄封信说宫槐仁的不是。
“许是对夫君有什么偏见吧。”龚皎宿叹了一口气:“转告素卉姑姑,这些本宫已经知道了,但姐姐也不愿告知为何对夫君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本宮也不愿听信姐姐一面之词。”
宫槐仁身世低微自小饱受宫人冷眼,龚皎宿身为妻子自然心疼,而姐姐却又总是不满宫槐仁,这多少让她有些生气。
“是。”素翠自然也知道龚皎宿这是烦了,谁愿意老是听他人说心上人的不是呢?
“行了,这工具先收拾收拾吧,这一地的也不”
……
“宿儿当真是这么说的?”龚皎洁有些头疼。
“是呀,话说您当日究竟是撞见什么了?怎么就认定瑞王殿下并非良人呢?”素卉忍不住问道。
“素卉,这些东西你不该问。”龚皎洁叹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把所有人牵连进来了,尤其是从小伺候自己的丫鬟。
宫槐仁心中有其他人,还蓄意接近龚皎宿无非就是想利用龚家来报复无意中撞见他们私通的自己,自己身在宫中实在无可奈何。
“是,娘娘。”素卉自然也不好多问,便道:“楚婕妤最近总是以泪洗面,您要去看看她吗?”
“也好。”
事到如今,龚皎洁也不想再顾忌什么了,之前楚留璇救了自己不说,还经常来陪着她。哪怕她一朝成了罪臣之女,龚皎洁心中还是怜悯她的。
到了簌玉轩,楚留璇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还是对着她勉强一笑,龚皎洁看得心疼,连忙让她坐下。
“父亲死了……池儿也死了……”楚留璇看着眼前的花樽,有些失神地道:“为何独独大哥还能活得好好的?”
龚皎洁知道楚留璇一向与父亲和长兄不睦,便开口安慰道:“或许楚大少爷刑罚未了,要等坐完牢后才行刑?”
“也对……要是他知道母亲死了,一定会很伤心的。他最在意的就是母亲啊……”楚留璇喃喃自语着,毕竟楚留城当年就是为了尚婉婷才反抗尚知州的。
“你也别太难过了,要带着楚二少爷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你的姨娘还在太后身边,不打紧的。”龚皎洁柔声安慰道。
“姐姐,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池儿早早把墨氏休了,她才免了这遭劫难。”楚留璇摇了摇头。
当初洛氏怀疑墨沉舟,自己也并非完全没有警惕,但她在墨沉舟身上的确看不出什么企图来,要图也不就图银子吗?
“据你所言墨氏温顺听话,红杏出墙这种事情应该只是楚尚书的借口罢了,而且对象还是庄丞相的门客,一箭双雕啊。”龚皎洁对楚尚书的手段猜了一个大概。
“等等,记得恭编修似乎曾经是墨氏的师傅?”楚留璇犹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