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舟来了那么多日，越来越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哪里买的蛋了，这些人的饭中并没有蛋，而且那个盛饭的人只在早饭和晚饭給她们。
墨沉舟大概也猜得到，早饭时他们醒的时间并不规律，墨沉舟与夜空灵就算吃也没有人说三道四，晚饭时天暗，谁会去注意两个丫头吃的是什么。
“那个向大哥人怎么样？我看这边的人都挺听他的话。”墨沉舟不经意问起向渚的事。
“向大哥人很好的！但就是凶了点……”夜空灵看起来有点怕他。
夜空灵有武功在身，但没有真正杀过人，向渚气势上自然大了一截。
而向渚与墨沉舟不同的是，墨沉舟有意去收敛杀意，加上外表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自然也没什么威压可言了。
“哦～”墨沉舟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他应该上过战场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夜空灵瞪大双眼：“听说还拿了很多人头，下手特别狠，根本就不怜香惜玉。”
墨沉舟心中的疑惑萌生：“这种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照理说，军中最需要向渚这种“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速度”的人才，怎么可能还会被安排到后方打杂？
“这个我也不知道呀！”夜空灵的答案非常直接。
以夜空灵每次吃饱后就躲房间的行为来看并不合群，能知道这些应该已经是尽她所能的了，墨沉舟不能从他这边突破。
假设以上将的视角来看向渚，必然是个可溯之材，这种情况一般上都有可能是得罪了一些权贵才被调过来的，就连上头的人也无可奈何。
可宫砚海一个王爷还有他碾不过的势力吗？那人就算再张狂也不应该在皇室面前耍威风吧？
墨沉舟苦思冥想，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以这方向推测的话向渚应该是想利用她们爬上去，当然也有可能仅仅是体贴女性。
可听夜空灵的陈述不太可能好嘛！
……
花月城内。
“瞳乔想主动请缨，去玹德国一趟。”余瞳乔道。
“去玹德国？为何？”镜如凉一愣。
“瞳乔想去查看当初彗霜公主的女儿到底是否存在。”余瞳乔道。
若要论及血脉纯度，应当属玹德国前朝十三公主宫彗霜，然而她已经香消玉殒，她唯一的孩子自然是继承皇位的最好选择。
但余瞳乔也仅仅是从关书涵口中探到关淑冉生产那日见过十三公主，宫宁雪是不是她们大皇女的血脉还不一定呢。
“瞳巧，你走了那么多年，现在又要为了这个子乌须有的公主殿下出去，太冒险了。”镜如凉顿了顿：“况且，她是敌是友还说不定。”
哪怕那是她姐姐的孙女，理智依然盖过情感，实在不是她太过无情，而是这战不允许发生太多的变故。
“总好过那个书良吧？那书良是玹德国人不说，还不是镜沧皇室的血脉。”余瞳乔实在不明白。
“是，吾承认看重血统一事，但书良的能力出众，不似一般的玹德女子。”镜如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贾霓唸的推荐之下她本来就对书良有几分好感，尽管贾霓唸有故意之嫌，但镜如凉还是照单全收了。
这丫头机灵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若不顺了她的意应该会有下一步行动，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听她的话，放在眼皮底下管着。
“可、可彗霜公主驸马死在朱雀营一事，我们不追究吗？”
“你以为我没查过吗？”镜如凉漫不经心地道：“驸马那时候去了青楼寻花问柳，原来没什么勇气的单大将军突然就发了狠杀了他，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该死！”余瞳乔也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人，那宫彗霜实在不值得！
“你知道吾为什么不杀书良吗？”镜如凉淡淡地道：“要不是她姑母当年收养了公主，现在雪儿就是个孤儿，公主与郡主只差一字，实则天差地远。”
宫彗霜对外传的是染了伤寒去世，但她们都知道，宫彗霜明明就是生下宫宁雪失血过多而死亡的，关淑冉那所谓的孩子根本就是莫须有的。
“若你真要为驸马讨个公道，那单大将军估计没那么容易杀死，别忘了他背后是朱雀营。”镜如凉又接着道。
一旦入了玹德境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皇女所言极是。”余瞳乔觉得是自己太冲动了些，那单笙魈明明就是为民除害呢！这种驸马不要也罢！
“你明白就好。”镜如凉对那个驸马也是颇为不满，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瞎了，给她配了这么一个王八。
“幸好公主殿下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与我们在敌对状态很不利。”余瞳乔松了一口气。
“对了瞳乔，你熟悉玹德地形，要不要先同舞阳去探探？”
“舞阳？还是算了吧，她不想离您太远。”余瞳乔拧了拧眉。
任舞阳的存在是相对特别的，年龄在她们当中最小，自小养在镜如凉膝下自然对她十分依赖，余瞳乔把她带在身边与平添仇恨无异。
镜如凉沉吟片刻，道：“你刚回来，与其他姐妹都不熟悉，藏锋在前线不便与你过去。相对来说，他们掌握你的消息是最少的。”
“难说，之前楚大夫人派人追杀过我，下手异常凶狠。不过我已经解决掉了，他们一次失手不一定会善罢甘休。”余瞳乔担心的仅仅是这个变数。
她的资料最多在楚家，尚婉婷还她卖身契后她便离去，那几个杀手还找得到她必然对她的身份了如指掌。
镜如凉没多大的波澜：“可知道是谁？”
余瞳乔能平安脫身，证明他们根本不是余瞳乔的对手，不足挂齿。
“不知道，我这些年的移动范围也仅仅是在楚家而已，之前和楚留池出过一次远门便是颐犁，他们这片医圣之地就算见过我也用不着出手吧？”余瞳乔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查到这份上来，不过吾会派人去查，不必担心。”
这个下定单的尚婉婷已经死了，但迎霞在尚婉婷死后还了自由之身还活着，只要把她拉出来就可以问出一二。
尽管余瞳乔知道现在找迎霞对战况并无益处，但镜如凉愿意为她寻人还是让她心里有所触动：“多謝皇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