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唐谦聊了很久?”江随言问。
宋淮没回答,闭眼不看他。
江随言戳了戳他:“嗯?”
宋淮低低地发出一声泣音,半响才开口,声音支离破碎:“没有很久,唔、就是...他公司突然有急,嗯...急事找他,我,啊...嗯、送他回酒店,路上耽误...你慢、一点...啊...”
江随言听话地放缓速度:“路上遇到什么事?”
“车祸,”宋淮说话带喘,一字一顿道,“封路了,我绕到银杏街那走的。”
这是绕了一大圈。
他轻轻摸宋淮的脸,捏了捏他的耳垂:“下次不用赶着接我,迟到也可以。”
“......我没有驾很快。”宋淮辩解一句,忍不住扭一下腰。
江随言仍慢悠悠的,提起另一件事:“明天下午我们出去吃,餐厅我订好了。”
“..好,”宋淮皱眉,腰部不易察觉地一下一下地扭起来,“你.....会不会太累?”
“不会。”江随言跟研墨似的,慢而均匀,笔直进笔直出。
宋淮被磨得难受,忍不住抓了一下江随言的手臂,想要他快一点。
“怎么了?”江随言问他。
宋淮看他一眼,抿住唇,不好意思地垂下眸。
江随言盯着他看,几秒后倾身向前,很轻地吻他眼睛,又亲吻他的唇。
宋淮下意识探出舌尖,江随言便一下一下地啄吻它,不时轻咬。
“真拿你没办法。”亲了一会儿,江随言开口,宛如叹息般,“想要我快一点吗?”
宋淮感到热,含糊应一声,江随言把舌尖探进宋淮嘴里,很重地开始撞他。
速度极快,撞得他尾椎骨一阵阵麻意,近乎失神。
且做且珍惜,江随言自今年报读专科后,私人时间是极少的。
加上今年年初,医院里一名骨科医生因作风问题而被开除,他的工作被平均分配到了同个科室的医生身上,江随言也在其一。
他现在大部分周末都得上那几小时的班,下班了又得读书写报告,有时还需要跑实验室。
睡觉都没时间了,更别提这种夜间运动。
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光,振动起来,江随言直起身看了一眼,发现是闹钟。
没有任何备注,他随手关掉,问宋淮:“你定12点的闹铃?这时间你有什么事?”
汗水流到眉骨,有些痒意,宋淮没在意,抬眸专注地望向江随言,汗珠摇摇欲坠,在要落下眼睛时被手指擦去,手指带有薄茧,动作略重地一扫而过。
江随言收回手。
宋淮看他一会儿,张开手臂,江随言挑眉,配合地俯身。
因为激烈运动的关系,江随言身上散着热气,整个人热乎乎的,发间充斥着草药味的清香,是他帮江随言擦头发时闻过的。
宋淮拥着他,闭眼靠在他耳侧,弯起嘴角,温声祝贺:“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外科刷手区外的走廊,林怀瑾瞧见江随言,他穿着刷手服,口罩和手术帽都已经戴上。
江随言目光很轻地在林怀瑾身上一点,语气冷淡:“谢谢。”
说完没不停留,进了林怀瑾身后的刷手区。
林怀瑾跟在他身后一起,站到离江随言最近的一个水龙头,心不在焉地踩上开关,水流出来,他边洗边搭话:“话说你今天生日怎么还上班啊?你家里不都会给你办宴会的吗?”
他记得高中时每逢江随言生日,上流圈必然轰动。
这时候就可以很明确地知道哪些同学的家族在S市是有影响力的,毕竟江家的请帖千金难求。
有些同学没达到门槛,甚至会去和江随言攀关系,想从他那得到许可。
只是江随言从来没邀请过任何人。
林怀瑾倒是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医生,到了曾祖父那代,搭上了医疗器械的船,一路乘风破浪,得到了誉和钱。
身为医疗器械的巨头之一,林家自然有资格拿到邀请函。
可惜他的母亲不喜欢也不需要他参加这类宴会,他只去过1次,还是自己胡搅蛮缠下才勉强从母亲那争取来的。
不过没能和江随言说上几句话,身为宴会主角,他总是忙的。
从头至尾,江随言的身边就没有空着的时候,想和他交流的人接踵而至。
江随言头也没抬,简单的刷手动作他做起来格外帅气,许是肌肉紧实,就算没怎么使劲,小臂和手背上的青筋同样明显,看着很有力量感和男人味。
他没搭理林怀瑾,一声不吭,空间中只有水流的“哗哗”声。
林怀瑾安静下来,感受到些许的委屈和不满。
大概是26岁了,17、8岁于林怀瑾而言太过久远,他很难想象自己当时怎么面对这样的江随言。
现在的年纪,他实在很难像以前一样永远热烈。
而江随言的性格却十年如一日的冷淡。
他叹气,小声抱怨他:“你怎么这么难接近。”
江随言终于开口:“那就不要接近。”
语气是一丝情绪没有,他总是这样,林怀瑾甚至怀疑,江随言这辈子都会是这样,不会高兴不会生气也不会悲伤。
这么一想,林怀瑾内心原谅了江随言:“算了,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知道你就是这个性格。”
只是他还是没忍住,说了江随言一句:“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好歹认识这么久了,就算当初我们...分手了,但也算是朋友吧。”
江随言眉头蹙起,叫他全名:“林怀瑾,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