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們迅速調查死者弟弟的背景，發現他在案發前曾多次與哥哥發生激烈爭吵，原因不明，但氣氛極度緊張。我約了弟弟出來「聊聊」，心裡壓著一股說不出的壓力。

當他坐在延津對面，眼神閃爍不定，嘴唇微微顫抖，他知道，弟弟藏著秘密。

「你當晚到底在哪裡？」延津直視他的雙眼。

他沉默良久，終於開口：「我……我沒有離開那棟公寓。」

「那你為什麼告訴鄰居你凌晨兩點離開？」延津追問。

他的聲音顫抖著：「我怕……怕被懷疑。」

接著，他的故事開始展開——他目睹了某個黑影闖入哥哥房間，兩人激烈爭執，接著是一聲慘叫。

他看著弟弟那雙滿是恐懼的眼睛，知道他已經被恐懼和罪疚壓得喘不過氣。

「告訴我，兇手到底是誰？」延津緊盯著他，聲音沉穩卻帶著壓力。

他顫抖著說：「我……我沒看清楚臉，但我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女人從死者家裡走出來。」

延津皺起眉頭，「面具？什麼樣的面具？」

他搖搖頭，「我記不得細節了，只記得她穿著一身黑衣，動作很快，像是刻意不讓人看到她的臉。」

延津沉默了。這是他們唯一的線索，卻又如此模糊。

「那女人是誰？」延津追問。

他垂下頭，「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她。」

話說到這裡，線索戛然而止，空氣凝結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

延津知道，這案件遠比他們想象的複雜。只有找到那個戴面具的女人，他們才能解開這層層迷霧。

線索斷在那戴面具的女人身上，延津心裡明白，這不只是簡單的殺人案，背後一定有更深層的秘密。

他轉頭看著弟弟，眼神凝重：「你確定沒看到她的任何特徵嗎？聲音、身形、什麼都行。」

弟弟搖搖頭，眼神空洞：「我什麼都沒看到，只知道她不像普通人那樣慌張，而是冷靜而刻意。」

他嘆了口氣，這種故意隱藏身份的行動，意味著她不希望被找到。

回到警局，延津和墨重新開始調查死者的背景。死者名叫沈俊，生活紀律良好，幾乎無案底、無糾紛。但越是「乾淨」的人，越容易藏著不被發現的深層秘密。

他們剛把筆記本與通訊記錄一一翻查到一半，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爭執。

「你不能進去，這裡是調查中……」

「放開我！我是俊的女朋友！你們沒有權利把我擋在外面！」女人的聲音情緒激動、聲線顫抖。

延津走出去看，只見一名神情憔悴的女子掙脫一名年輕警員，眼眶通紅，像是已經哭了一整天。

「讓她進來。」他對警員說，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走進來的那一刻，整個偵訊室的氣氛都變了。她環顧了一圈後，視線落在我桌上的一個透明證物袋上。

她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神死死地盯著那個袋子。

「不……那不是他的東西……」她低聲呢喃，隨即情緒失控，「不可能！俊怎麼可能死？他那麼溫柔，那麼努力，怎麼可能會變成……那樣！」

她的聲音顫抖、破碎，像是快被撕裂的人。

「李小姐。」他冷靜地走近，「你認識這枚戒指嗎？」

她盯著袋中的物品——一枚銀色戒指，上面刻著細小的文字：
death and life。

她忽然後退了一步，眼神閃爍，「這……這不是俊的……我從沒見他戴過。」

延津皺起眉頭：「這枚戒指，是從俊的屍體上取下的，而且……我們在之前的命案現場，也見過同款戒指。」

她愣住了，一時說不出話，眼神游移，似乎陷入深深的恐懼中。

墨這時插話：「李小姐，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她咬住嘴唇，聲音幾乎聽不見：「那晚……他突然掛了我們的視訊……我感覺他好像有點怕什麼……」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抬頭盯著他們：「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個帶著面具的女人，是他曾經認識的人？」

她的眼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但卻像在試探他們知道多少。

延津忽然意識到，她知道的，遠比她願意承認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