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沈容鱼看着坏掉的紫砂壶，陷入了沉思。
这是第几个了来着？
她有些沮丧，而嫦娥仙子则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容鱼？”
幼瑶走了出来，她压低了幂篱，略有几分疲态。
“幼瑶姐姐……容鱼好没用啊，一直练不好。”沈容鱼有些低落。
“这是徒儿交给你的任务吗？”幼瑶凑近一看，不知道沈容鱼这一出手多少紫砂壶要阵亡。
“恩恩，祁哥哥说要控制好火源，不然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啦。”沈容鱼点点头。
之前魏临曾交代过沈容鱼不可再以身犯险，祁修然让她练这个她自然是愿意的，可惜她一直没法成功。
“这样啊……”幼瑶若有所思：“你可以先做个标记，尽量控制火源，不要超过某个标记。”
沈容鱼思考了一会儿，开始在火符上标记。
眼看沈容鱼忙活着，幼瑶微微抬眸：“徒儿还没有回来吗？”
“祁哥哥出门好多天了，一直都没有回来呢。”沈容鱼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呢。”
幼瑶目光一沉，双眸黯然。
*
“你来了？”
挑着掌魂灯的奉灵君缓缓转过身来，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祁修然手中挑了一盒盛放的万寿菊，朝着她轻点了头。
“开元三十多年……”奉灵君喃喃道：“你还记得怎么去吧？”
“不劳前辈了。”
祁修然直径走入大殿之中，以一甲子为一层，主殿中供奉的是前统领与长老的灵碑。
他朝着几个灵碑施了一礼，便踏上了云梯。
守灵堂平日生冷，无魂踏足，每每到了九月重阳才会有些人气，尤其是环娘会在此处跪足七日，悲痛得无以复加。
云梯缓缓下降，直至降落在最底层，他这才踏了出去。
四面皆是灵碑，而环娘正跪在中央，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灵碑。
祁修然没敢打扰她，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至某年的灵碑前，将万寿菊供奉在几个灵碑前。
“修然回来了。”
祁修然喃喃着，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上面的十三个墓碑静静地肃立着，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
他看向开元三十五年后的空间，已经有好几块无名灵碑立在那里，就等着他们在此处长眠。
祁修然眸光一暗。
话说……试炼也该开榜了吧？
*
沈容鱼试了好几天，按照幼瑶的方法后总算是成功了，于是便欢天喜地地跑去做任务去了。
途中遇到一个任务栏，已经空着好久了，今天竟然挂上了一个任务。
「试炼任务：荒漠客栈」
“荒漠客栈……消除怨气……十七人各得四十阳寿！”
这也是任务吗？
沈容鱼眼底一亮，快步往卷宗部走去。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要十七个人一起做的任务，报酬那么高风险一定也很高，不过为了早日还债倒是值得一试。
“哥哥好，容鱼想问一下那个任务……”沈容鱼踮起脚尖道。
对方看了她所指的方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容鱼。”沈容鱼乖巧地道。
对方翻开档案查了一下资料，直接拒绝了她：“不行，你今年已经十一岁了，那个试炼任务是给十岁的孩子……”
“小姑娘，给你的。”
身后一个青年直接递了任务卷轴给她，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枭大人……”
男子面露难色，似是不理解他为何要这么做，却被寒枭轻瞥了一眼，刺骨的寒意顿时爬上背脊。
沈容鱼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地道：“谢谢哥哥。”
“不客气，预祝你一切顺利。”青年依旧微笑着。
男子不由感到错愕：“头儿，那任务明明……”
“那丫头要送死，何乐而不为？”寒枭眼神冰冷，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何况她不过是个外来人而已。”
外来人，顾名思义，便是指那些十岁以后被捡回来的孩子，可以直接领取三十天阳寿不说，还可以挑选自己的武器，这对自小便在典魂司的魂使而言根本不公平。
“可是她十一岁了，万一上官统领问罪下来……”男子有些迟疑。
“怕什么？”寒枭拿起笔不知道在档案上写了什么：“当初魏临选择带这丫头回来，就该明白会有那么一天。何况这丫头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未尝可知……篡改一下内容就好了。”
那些孩子拼了命才求得这一线生机，凭什么这些外来人都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便可以在典魂司安然度过数十载？
这样……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在试炼中殒命的亡魂？
“如果她回来了呢？”男子看向沈容鱼离去的方向。
“如若她真的回来，说明她适合在这里，本官自然不会再为难她。”寒枭放下笔来，戏谑地道：“真是期待魏临的反应……”
此时沈容鱼还不晓得自己被卷入了某种阴谋之中，只是好奇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色卷轴。
为什么卷轴的颜色和以往的不太一样呢……
正当沈容鱼苦思冥想之际，却见有个人也与她同样拿着红色的卷轴。
对方一眼认出她来：“沈姑娘？你也是来出任务的吗？”
沈容鱼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是中秋节那天送她嫦娥仙子的魁首小哥哥……
于是沈容鱼点点头：“对呀，小哥哥的任务也是这个？”
洛玖狐疑地看着沈容鱼手中的卷轴，竟然和他试炼的卷轴一模一样，不由得感到诧异：“沈姑娘今年十一岁了吧？”
“恩？哥哥好像说过了七月就是十一岁了……”沈容鱼并未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了吗？”
洛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在典魂司混迹多年还没听说这种案列，难道是因为沈容鱼被判定为十岁孩子？
正当洛玖百思不得其解时，沈容鱼打开任务卷轴来看了：“这个好像是有期限的呢……”
“十月十五就封榜了，所以我们要在一个月以内完成任务。”洛玖微微颔首，当下也不再多虑：“既然我们是一样的任务，不如一同前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好~”沈容鱼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毕竟眼前的小哥哥是个好人。
于是两个孩子就这样结伴踏上了残酷的试炼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