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监视者的派系
房间内，昏黄的桌灯照亮了一片狭小的空间。威廉倚坐在木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对面的雷尔神情凝重，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假如，”威廉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隐隐的期待，“有某种方法能够获得战神的力量，那么他们监视者的能力会不只是提升一层，而是可以真正与赤之家族平起平坐。”
雷尔闻言，神色微动，却迟迟没有接话，似乎内心在掂量着某种不安的想法。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威廉的目光忽然朝房门的方向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外面的人，进来吧。”
门被推开，鉍猛、夜明、暝樱、昕雪等人陆续走进来，带着几分歉意与些微的尴尬。
夜明率先开口：“抱歉，父亲。我们并非有意偷听，只是修行完毕路过此地，听到一些声响。”
鉍猛倒是毫不掩饰地插话：“如果真像你说的，他们全都变成了战神，那这仗还怎么打？”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却更多是深深的戒备。
威廉并未在意鉍猛的冒失，反而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据我所知，监视者内部分裂成了不同的派系，并非铁板一块。他们中有坚守古老教义的一派，认为必须彻底灭绝能力者，以防止再诞生第二个战神。”
暝樱微微颔首，声音中夹杂着压抑的愤怒：“防止战神的出现是正确的，但他们的做法几乎等同于滥杀无辜！”
站在一旁的风卷长老拄着拐杖，语气沙哑却带着冷酷的现实感：“在他们看来，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
昕雪低着头，紧抿着嘴唇，眼中掠过一抹悲哀与无奈。
威廉淡淡一笑，似乎不以为然：“除了坚守古老教义的这一派，还有另一批被称为‘杀掠派’的人。他们名义上是要清除能力者，实际上不过是满足自身的杀戮欲望，假借正义的名头行事。”
雷尔闻言，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当然，还有一些人利用监视者强大的情报能力，跑去追寻什么神秘的湖泊、森林，甚至妄图找到隐藏的力量。”
“最有趣的是，”威廉接着说，语调中带着一丝揶揄，“如果某些人真的找到方法获得战神的力量，那么监视者内部恐怕会更加混乱。”
鉍猛冷笑了一声，带着浓厚的不屑：“蛇鼠一窝，挂羊头卖狗肉。这样的组织居然还妄称正义？”
威廉笑了，笑声低沉而意味深长：“他们内部的分裂，正是我们的机会。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蛇鼠再怎么内斗，也依然是蛇鼠。”
雷尔挑了挑眉，看向威廉，语气中似有疑问：“那么，您有什么计划？”
威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停留在夜明和鉍猛身上：“计划会有，但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至于战神的力量……或许，是时候做一些调查了。”
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阴冷。鉍猛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而夜明则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不安。暝樱与昕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疑虑与警惕。
这场会谈似乎只是一个开始，而背后的计划，将牵动更大的漩涡。
鉍猛和其他人退出威廉的房间时，走廊里的灯光昏暗。他正要抬步离开，却瞥见一道身影从另一边走来。那是一位少女，披着一头雪白蓝青的长发，面容冷艳，神情如冰霜般疏离。她步履轻盈，但气场却让整个走廊都弥漫着压迫感。
鉍猛一时间愣住了，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在那少女身上，脱口而出：“宫……宫泽玖辛奈！？”
优子脚步一顿，目光转向鉍猛，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如刀般锐利，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漠与不屑：“那个呆子的表弟吗？倒是比他的脑子还清醒点。”
鉍猛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少女接着补充：“不过，你认错人了。我是她的姐姐，宫泽优子。”话音刚落，优子便不再多言，径直推开威廉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显然对鉍猛毫无兴趣。
鉍猛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脑中浮现出一连串的记忆，仿佛那段尘封的往事突然被优子的出现撕开了一角。
一旁的昕雪注意到了鉍猛的异样，好奇地靠近，轻声问道：“她是熟人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而且，她好漂亮啊。”
确实，宫泽优子的美丽足以让人过目难忘，甚至连昕雪这样的女孩都不禁感叹她的冷艳出众。
铋猛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是否该回答。最终，他扫了一眼昕雪，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试探：“以前，阿影有一群发小，宫泽玖辛奈就是其中之一。当时，他们几个关系好得不得了，但我一直不喜欢跟他们一起混。”
昕雪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追问道：“后来呢？”
铋猛微微叹了口气，语调有些低沉：“后来……出事了。他的发小死了几个，剩下的也都离开了那座城市。玖辛奈就是那些不幸的其中一个。”
昕雪一愣，眉头微微蹙起：“玖辛奈……她真的死了吗？可是，她的姐姐优子现在在这里……”
铋猛低声说道：“就是因为她死了，这一切才变得复杂起来。我不知道优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想知道。”
昕雪默默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我记得浔影的房间里有一张旧照片，上面有一群小孩子。其中有一个女孩，头发是白雪蓝色的……”
铋猛闻言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那就是玖辛奈。他一直把那段记忆放在心里。”
昕雪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下去，却抬头看了铋猛一眼，若有所思。而铋猛见昕雪露出思索的表情，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他清楚地察觉到浔影对昕雪的关注，这些往事也许能让她对浔影有更多的了解。
走廊再次恢复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