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日，墨沉舟的伤好转得比夜空灵快上许多，冯翼便干脆把她给拉到青龙营的练箭场去了。墨沉舟心中有些意外，一般上来讲她可没有机会接触这种东西的。
雪势有所收敛，却依然是寒风凛冽，只有小部分的人愿意出来走一圈，毕竟他们是有特权缩在帐中的，一来是为了减少人员损失，二来也可以保存体力。
“不如你试两手？”冯翼递给她一把弓。
“诶？”墨沉舟顿时有点傻眼。
“用上次来看，你倒是适合单兵作战，我用长官特权让你试着拿弓箭，不会有事的。”冯翼信誓旦旦地道。
尽管墨沉舟和夜空灵的实力都不错，但在战场上能有突破性能力的恐怕只有墨沉舟一个人。无论是在抚城初次见面，还是后来的突围都好，墨沉舟的实战经验都远远在夜空灵之上。
“……多謝长官。”墨沉舟接了过去。
冯翼说的不错，比起打群架，她更喜欢单打独斗，发挥的空间才能大大增加。冯翼的意思，应该是要她进弓箭手的部队。
倒也值得一试。
墨沉舟试着射了一箭，离红心有些偏了，她打算又补上多一箭。
太久没试了，看来有点生疏呢。
“你练过吗？”冯翼看了一眼，问道。
“不曾。”墨沉舟摇了摇头。
這方面墨沉舟倒是没有撒谎，之前夜空羽亲自指导过她，但她也不专注在于练箭，一向喜欢近身搏斗和剑术。
不过那个射击与射箭其实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射击时目标比较大，墨沉舟中的概率自然也比较高一些。
“无妨，教一教便可以了，相信你领悟能力也比较强。”冯翼看起来跃跃欲试的。
呃……请去看看她的绣品，还有墨沉渝的玉冠，体验一波什么叫住领悟能力强。
墨沉舟静静地看着他发了几箭，尽管不是次次中红心，但成绩也算是不错，墨沉舟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有趣。
“向渚相当擅长箭术呢，本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升级为指挥官的……”冯翼顿了顿：“罢了，旧事莫提。”
“冯兄别来无恙，可是想我了？”向渚笑嘻嘻地勾上冯翼的肩膀。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向兄，你的气色好多了呢。”冯翼回以一笑，有些欣慰。
之前向渚为了沙汜的死疯疯癫癫的，冯翼一度担心他走不出心理阴影，永远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
不知那新兵究竟与他有什么渊源，惹得向渚为了他悲伤至此，难以自拔。
“唉呀，道理都是懂得的，可事情发生的时候又有什么冷静可言？”向渚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不提这些了，冯兄中意于凌默这个小兔崽子，小爷还是挺高兴的。”
“向兄言重了，是凌默有本事，在下不过是惜才罢了。”
“哈，正好小爷有闲时，指导后生也是不错的。”向渚甩了甩手。
墨沉舟在一旁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深怕向渚要干什么大事来，对方还真是不出所料，直接在后面现场教学。
之前夜空羽也是这样来着……向渚这货这么做让人还真有点不习惯，许是墨沉舟不太信任他的缘故。
向渚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抓住弓弦，手里捏着一支箭，发射了出去。可惜墨沉舟还没反应过来，微微挣扎一下箭就偏了。
“丫头，你还真有本事。”向渚在她耳边道。
這家伙……！
冯翼也是有本事在身的，加上向渚的声量冯翼的耳力不用想也知道冯翼一定听见了，实在是个大麻烦。
“向长官，我生得再好看也不能这么说吧？你还真是失礼。”墨沉舟顺便自夸一下。
冯翼：“……”
这两个看起来混得挺熟，应该……不要紧的吧？
而且向渚这种发言有一点危险……不过有墨沉渝这个前提在，突然觉得向渚什么的其实还挺正常的。
向渚似笑非笑地捡了一支新的箭，墨沉舟原先没了身后的压力，那货又亳不忌讳地抓了上来。
墨沉舟敢保证他是故意的，而且手还稍微有点不安分，偏偏她连骂一句都显得不对劲。
夜空灵要怎么办啊……庄允睿不会杀了自己吧？
“呵，难不成你想去色诱那些女兵不成？”向渚低笑了一下，放开手来：“专注点，小心下次运气没那么好咯。”
一箭射在红心上，墨沉舟有些出乎意料，果然他的实力也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这种不稳定的因素在，真的很叫她举棋不定啊……灭口的话也太麻烦了，反而引人注意。
“发什么呆呢？”
向渚不会真的去揭穿她的身份，而且向渚又不是无事可做，除了加强训练为沙汜复仇以外他还要防着孙忌掘。上次墨沉舟的实力他也见证一二，可不想与她为敌。
而且她也并未对青龙营不利，在青龙营中只是个小小的后勤兵。他一向不喜争强好胜的女子，但墨沉舟并不会让人讨厌。
最多也就……烦，还有那该死的把柄在墨沉舟手上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回向长官的话，凌默不敢发呆。”墨沉舟那叫一个乖巧听话，仿佛刚刚的失误与走神丝毫没有半点联系。
“不敢？我们的凌默可是勇敢得很啊。”向渚上踢了一下她的小腿：“站姿标准些，重心才能稳。”
墨沉舟内心在骂娘，还是逼不得已回了一句：“是！”
“中气十足嘛，很好。记得要支撑着啊，別偷懒。冯兄盯着她些。”向渚非常顺便地嘱咐道。
冯翼傻眼：“……哦。”
“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大概半柱香左右，不需要太久。”向渚在冯翼旁边交代了一句，“小爷先走了。”
冯翼心中有些无可奈何，今天申请了假日要陪墨沉舟在这边练站姿，要不他还是去射几箭试试吧？
冯翼如是想着，自个儿去取了另一把弓，而刚捡完箭矢的周明臻回来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冯翼。
方才以为他们已经不用练箭场了，加上好一段时间没有新的箭，他这才下去拾，怎么知道冯翼坑他呢！
不过还真有点羡慕，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