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之事事宜不迟,把东西交代给乌择运黄也二人后他们便潇潇洒洒的出发了。不过似乎是为了避免太过招瑶,他们并没有帶太多的人马。
这里除了冯翼外还有一个比冯翼更高级的,好像是孙校尉帐下的人,有他在的确很放心。这人看起来已经走过好几遍的路了,应该是常常送粮的。
他扫了一眼几个人,道:“我们要去的是潇帝当年所建的行宮,前些日子已经有人将粮食送过去了,我们只需要往回来回一遭便行了。”
几个士兵听了似乎是愣了一下,他们当中还是几派后勤兵的,毕竟搬东西之类的活儿还需要他们完成。但听到这人说的话一时之间就不淡定了,提问道:“为什么当时路程上不让我们休整?”
旁边的冯翼听了这人的问题,眉心一动,选择了沉默不语。
“就算告诉你们,你们真的找得到吗?何况他有些偏移正道,若是休整便无法一鼓作气,甚至会迷路。”汪长官斜眼一瞪,不怒自威。
不得不说的是,这堂而皇之的理由成功让墨沉舟无言以对,并且十分讶异,没想到这汪长官口齿如此伶俐。
在场之人鸦雀无声,静若寒蝉,心中隐约有些相信他的话,又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样听着合情合理,但那些白白送死的将士若能有休整的机会,怕是也不会死于非命。
见他们无人敢反驳,便道:“没问题了吧?那我们出发!”
众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情道:“是!”
这次的路程比上一次要短许多,但只有冯翼与汪长官有资格骑马,他们一群后勤兵只能跟着,墨沉舟也权当锻炼了。
她早晨是会拉着夜空灵去跑的,毕竟只要在你工作完成的情况下你可以多加训练,比如周明臻,一个拾箭的打工人偏偏要跑去射箭,一大堆剛收拾好的他又要自己处理。
当然了,这箭场也不仅仅是一块,他也不需要收拾全部。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周明臻发起箭来相当的肆无忌惮。
在这汪长官气压之下,根本无人敢发言,加上体力本就难以支撑。他们几个都是在鬼门关前绕过的,自然不想将这力气花在说话上。
墨沉舟注意到他们二人的马鬃毛比较浓密,不知道是在哪里购买的马种,还得考虑考虑墨沉渝和夜空羽这种马能不能在雪地里打仗。
冯翼路上偶尔会看一眼汪长官,汪长官指路非常明确,马不停蹄地赶往那行宫,看来有着速战速决的打算。
“我们到了,冯翼你先去探路吧。”汪长官停在一处道。
“是。”
汪长官算是冯翼的长辈,他在此侦察了一番,仔细地看了又看:“汪长官,是石板的吗?”
听汪长官这么问,汪长官也下了马:“不错,先扫开上面的残雪吧,这石块有机关。”
“哦好。”冯翼开始徒手拂雪。
二人忙活了一阵,便叫后勤兵过来一同帮忙,顺便起了几把火。
这潇帝的行宮还真是特别,更可以说是类似于地宮的存在,这大雪之中要找个入口的确是个大麻烦,难怪汪长官说他们会迷路。
“进去吧。”汪长官带头。
他们在一路上插了许多火把,这往下走越来越空旷,终于走到了底层。
这地方还算干净,或许也是因为寒冷不易染尘的缘故吧,不需要打扫也可以达到一尘不染的程度。
“这些粮食,也够吃几个月了。”汪长官看了这堆积的仓库心中也满意:“都帶走吧,你们手脚麻利些。”
于是他们抱了一袋又一袋粮出去,装到备好的车子上。尽管是几个人在分工合作,但由于楼道狭窄而导致拥挤不堪。
这地宫其实不止一道门,只不过他们只用这一块来装粮食。倒是可以想象这潇帝当年过的日子还是挺滋润的,宫家也很聪明的物尽其用了。
夜空灵喜欢待在下面,因为这地宫暖暖的,仿佛将外头的冰天雪地隔绝开来。
不过这时间过得很快,贪恋一时的温暖是不可取的,加上这军纪森严她也清楚,因此不敢不办事。
“好了。”冯翼看那满满的几车粮食:“你们清点过了吗?”
一个算帐的后勤兵道:“是的长官!共有三车,一车七石米。”
“好,那我们可以回去了。”汪长官道。
瞧瞧,这汪长官果然赶时间得很,才刚刚拿完就要回去了,丝毫没有待下来休息的意思。
后勤兵的人先爬上去,冯翼等人紧随其后,不知为何上方突然惊慌失措了起来。
“何事如此喧哗!放肆!”汪长官呵斥道。
“是镜沧国的人!她们的军马靠拢过来了!”
镜沧人大多使用银甲,在雪中望去有些难辨,但也只有镜沧军队才有女子行军!
“不可能……是谁走漏了消息?她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路线。”冯翼蹙了蹙眉,心脏一跳一跳的,紧张极了。
这种情况下不怕是假的,他们人少势微,后勤兵又是不会武的,留下来就是送死。靠着他们两个人绝对打不过她们,无论如何都要快些离开。
“对方怕是有备而来。”汪长官沉吟片刻:“冯翼,你先带后勤兵走,我善后。”
“可是……”冯翼有些犹豫。
他们两个人都不可能赢了,汪长官一个人去便是以卵击石不起作用,却一意孤行要拦截太不明智了。
“这是军令!快走!”
汪长官喝了一声,冯翼逼不得已带着后勤兵走。他知孙校尉常教属下后勤与前线是一体,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他们这些后勤兵。
“镜沧国的人怎么来了?她们是要劫粮吗?”夜空灵在墨沉舟耳边道。
“怕是如此。”墨沉舟抓紧她的手:“快些,这粮我们必须护好!”
且不说失误了是斩头大罪,这青龙营的粮食可都在他们手上了,一旦有了失误必定是个巨大的损失。
而且这镜沧的人……也太多了吧!
几个人在这边推车,艰辛无比,冯翼的佩刀早已抽出,走在最后方不时往后看一眼确认汪长官的安危。
眼见镜沧军逼近过来,汪长官也丝毫不手下留情了,当场大开杀戒。此战无主帅却胜在人多,汪长官非池中物,部分人果断掠过了他往粮车追去。
徒步与骑马,本就无法相提并论,镜沧国包抄上来,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