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瞳乔被重伤后被安排在天持部落养伤,这时候关书涵也算是博了镜如凉三分信任,奉了她的命拿药给重伤的余瞳乔和月曼瑛。
一入余瞳乔房中,只见她一脸厌世的模样,仿佛与世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靠在枕头上的后背缠了不少绷带。
咳咳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吃大亏了?”关书涵勾了勾嘴角。
“你来干什么?”余瞳乔满脸戾气,一想到在墨沉舟就生气。
在楚家扮猪吃老虎挺厉害的嘛,玩了这么一手还真有种。
“不,书良只是奉如凉皇女的命令,给余大人送一些药物罢了。”关书涵笑着摇头,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来。
“这些事灼华也能做,用不着你来。”余瞳乔还真怕关书涵也是墨沉舟那等角色,有些除掉她永绝后患的打算了。
“温大人有事要忙,毕竟受伤的不止您一人。”关书涵笑了笑,像哄小孩一样道:“乖,吃药。”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余瞳乔超不满的,关书涵这样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如今她重伤,如同无爪之虎无翅之鹰,关书涵怎么弄她也不能反杀上来,不好好报上次的威胁之仇实在对不起自己。
“余大人不吃就罢了,月大人还等着书良呢,她的态度可比你好多了。”关书涵转身就走,才不和她瞎掰什么。
余瞳乔气得咬牙切齿,“滚!”
关书涵也没有多留,出门去找了月曼瑛。
可这一出去不得了,遇上了一个剑眉星目的女子,比关书涵还高出一个头。
这里的女人……可以不要这么高吗?!
“你是?”宣藏锋见她从余瞳乔房里出来,愣了一下。
“小女书良,奉如凉皇女之命前来为余大人送药。”关书涵记得她的部落的副首领是李嫦乐的夫君。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倒是有印象了。”宣藏锋微微颔首:“有劳你了。”
见宣藏锋是个温和之人,关书涵心中也放松了不少:“余大人看起来不太想吃药,您去劝一劝她吧。”
宣藏锋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应下了:“好。”
“她走了没?”余瞳乔没好气地道。
“怎么了?那么大火气。”宣藏锋有些担忧。
“还不是那个书良!”余瞳乔愤愤不平:“说话没大没小,欠揍!”
“那孩子看着还挺礼貌的,也不像你口中所言。”宣藏锋回想起那个少女,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书良的事情她不是没听说过,是个薰羽坊的绣娘,用花萼和任舞阳的口风来探,她也算是个才华横溢的才女。为人温文有礼,在镜如凉面前也很得脸。
“什么误会?她就是皮痒了,找打!”余瞳乔哼一声,道:“别让她和李嫦乐见面,这二人恐怕有交情。”
“一个绣娘罢了……不至于吧?”宣藏锋不觉得她能和郡主扯上关系,上次的事情应该是个巧合。
“你有所不知。”余瞳乔叹了一口气,心里头翻滚涌动的怒意也总算平息下来:“算了,书良的事情我不想多说。”
“不说也没关系,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宣藏锋不觉得她能翻出什么惊天骇浪来:“你说那次伤你的丫头,叫什么名字?”
“墨沉舟,之前是楚家的二少夫人,如今不知道怎么跑过来了。”余瞳乔说到这个就来气。
“墨沉舟?怀甸墨家,只有一个小姐吧?”宣藏锋有些不确定地问。
“当然啊,那独女天真得可爱,父亲死在我们这里,母亲也不知怎么死了。”余瞳乔觉得那个楚二少夫人和在抚城遇到的简直天差地远。
宣藏锋有些纠结,眼一瞟:“……天信那边说过,当今太子侧妃是墨氏。”
“这怎么可能?”余瞳乔一脸难以置信:“她人就明明白白的站在我跟前,怎会是我看岔呢?”
“太子那边没说什么,而且那时候又是夜袭……不对!以你的眼力不可能认错的。”宣藏锋猛然一惊:“不会吧?”
“管她是不是真的墨沉舟,那女人不容小觑就是了。”余瞳乔抱着双手,牵扯到伤口后不由得嘶了一声。
“她人在青龙营?”宣藏锋蹙了蹙眉。
“嗯,也不知道玹德是什么时候加的规矩,让女子也参军了……”余瞳乔嘟囔着,要不是道
“不可能,女子入军营就是个死字,若那宫家有旨,天信早就收到消息了。”宣藏锋斩钉截铁地道。
“可是,当时还有一个丫头啊。”余瞳乔瞪大眼睛。
宣藏锋拍了拍她的头:“别多想了,先吃药吧。”
余瞳乔捂着头,背又传来阵阵刺痛,差点没逼她叫出声来。
“疼吗?先吃药,乖。”
宣藏锋眯了眯眼,心里有了几分打算。那墨沉舟怕是有能耐得很,余瞳乔很少疼成这个样子的。
“哦。”余瞳乔接过药来一饮而尽,抿了抿唇。
宣藏锋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好好休息,听说青龙营那边死了不少人,不过已经驻扎营地在青龙营百里开外,和上次相容攻击他们时距离近了不少。”
“傻子,他们这样把自己隔开了呢,求个支援都难。”余瞳乔直言不讳地嘲讽道。
“不好说,之前在那么险峻的情况下襄王还能拼个平手,如今人一多……”宣藏锋摇了摇头,当初那一战她可以说是个局外人。
“不就是些新兵吗?一群废物养着白吃粮食罢了,反而还成了累赘。”余瞳乔一脸不屑。
她倒是有不屑的资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堆新兵还嫩着呢,拿什么和她们隐忍数年的本事抗衡?
“……”
宣藏锋不回话,抑或是说不知怎么回。
“你也别露出这种表情啦。”余瞳乔被这沉默弄得发慌:“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有。”宣藏锋摇了摇头:“只是……那丫头有本事伤了你,青龙营的人或许也能有人能与她平分秋色。之前青龙营有年轻人,倒喜欢拼死拼活。”
她对那少年印象深刻,无疑是因为那个眼神,像一只被占了领地的恶狼一样,无论如何都要将自己重挫。
真的仅仅是……不疼不痒吗?
余瞳乔见宣藏锋说这种意味不明的话,默默地低下头来。